又过了小半个月，纪录片在网络上的热度持续发酵，不仅在各大社交平台引发讨论，还登上了多家主流媒体的转发推荐，话题热度一路飙升。

随着片子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季知晚他们这组的工作量也随之暴涨——补拍画面、跟进后续采访、对接公益组织、接受媒体约访……几乎没有一刻能闲下来。

季知晚整天像一只陀螺，被各种事情和流程推着转，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

她也没太在意自己的身体变化，起初只是没什么胃口，后来连着几天都觉得特别容易疲惫，时不时就犯困。下午开会的时候撑着脑袋不小心走了神，连旁边同事都笑她：“季导这是春困啊？”

她也只跟着笑笑“最近好像是有点累。”

只当是连轴转，太过劳累的正常反应，压根没往别处想。中午胃口不好也就随便扒拉几口，晚上回到家时更是连一点力气都没剩下，只想倒头就睡。

这天傍晚她回了家，一进门就靠着门板站了好一会儿才换鞋。勉强打起精神，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轻了点，草草煮了碗快餐面，却吃了不到一半便放下了筷子。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里只亮着床头一盏小灯，昏黄温暖。

沈砚发来消息，说今晚还有卷宗要整理，可能要加班晚些才回。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好一会儿，打了个哈欠，揉着有些酸胀的眼角，把碗搁进水池，晃晃悠悠地爬上床。

不知是不是洗完澡又吃了点东西，身体反而更沉了些。她窝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一团，像猫一样缩在床的一角，手无意识地按在小腹处。她觉得那里微微有些坠胀感，但也不是疼，就是闷得发困。她想大概是快来例假了吧。

困意来得太快，头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夜深了，沈砚终于结束工作，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他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一片安静，厨房水槽里是一只泡面碗。他眉头皱了皱，心里一紧，快步走向卧室。

房门半掩着，他轻手轻脚推开，果然看到季知晚已经睡着了。

床头灯的微光洒落在她的脸上，肌肤苍白，眉心微微蹙着，像是睡得并不安稳。她抱着被角蜷成一团，小手还护在腹部。

沈砚站在床边，看着她，心头一软。

这段时间两人都太忙，大多数时候只能靠几条微信消息联络感情。她最近瘦了一圈，自从出差回来后他就觉得她气色不好，可她总说“还行”“没事”，他也不忍逼问。

他弯腰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又蹲下身去，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暖宝宝。撕开包装后，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一角，把暖宝宝贴在她小腹上，又把大掌覆上，缓缓揉着，试图给她一点温热的舒缓。

她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眉心舒展开来，像是感受到了小腹的温暖。

沈砚看着她，眼底柔光浮动。他想了想日子，确实也快到她生理期了，应该是这几天身体不舒服。

他心里暗暗记了下来，准备明天早上给她熬点红糖姜茶，还想着该给她请个假，好好休息。

过了几分钟，他才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洗完出来，他轻手轻脚钻进被窝，翻身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大手依旧护着她的小腹，缓缓地摩挲着，像是在给她驱散连日来的疲惫与不适。

怀里的季知晚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倦极的小动物，在他怀里安心沉睡。

沈砚贴着她额头，闭上眼，低声呢喃了一句：“晚安，宝贝。”

夜深了，窗外是浮动的城市街景，屋内的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