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周的假期转眼过去。

沈砚一开始还理直气壮的说是请假在家陪着季知晚“养身体”，实际呢，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守着她，连厨房都不太让她进，能让她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让站着。

可到了后半周，真正“撑不住”的不是季知晚，倒是秦越。

这天中午，沈砚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季知晚坐在餐桌边削苹果，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光影温暖又安稳。

手机突然响了，他把手机支在岛台上，开了免提，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淡声说：“说吧，又是哪儿冒烟了？”

那头秦越开口就是哀嚎：“沈哥，我是真的快不行了。你不在，所里像断了主心骨……合同部出了纰漏，刑辩组的新案子没人压场，连前台的小姑娘都问我你去哪儿了，找你的人太多了…..”

“你说你请假这一周多我也没说什么，结果于思淼还一个劲儿给我塞活儿，现在我连喘口气都费劲…”

秦越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夸张又带着点隐隐的控诉。

沈砚翻了个菜，动作稳如老狗，语气却满是不客气的打趣：“是谁前几天信誓旦旦地说‘我能顶’，现在叫不行了？”

“……那不也是被你逼急了嘛。”秦越的声音充满控诉，“而且你这是公然摸鱼，养胎不是你养啊哥——”

沈砚耸耸肩，语气毫无负罪感：“不行，我得在家陪知晚，你再顶顶。”眉毛一挑，不是，这小子怎么猜到知晚怀孕的？

这边的季知晚靠在餐桌旁，抱着一杯温水，听得津津有味。她实在憋不住笑，凑到沈砚边上小声说：“我真的没事，你回去上班吧哈哈哈……”

沈砚的脸当场黑了几分，眉毛拧起一个清晰的“川”字，正要开口。

秦越那头耳尖，立刻抢话，语气一秒温柔：“嫂子你还好吧？没事的，我行的，让沈哥继续在家陪你吧，别管我——真的！”

不等他们回话，那头传来于思淼的声音：“知晚姐你最近好点了吗，还想着说最近来看看你的，不过所里最近实在是有点忙。早上我还跟小梁讨论来着，说沈律以前工作狂得跟机器似的，现在突然秒变家庭主夫，还得是我们知晚姐…….”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俨然已经从求救热线变成了茶话会。季知晚笑得眼角弯弯，刚想说什么，抬头看到沈砚的脸色已经黑到可以滴出墨来。

他不动声色地翻了翻锅，把虾盛进盘子里，擦了擦手，毫不犹豫地按了挂断键，把手机丢进围裙口袋。

“我们要吃饭了，下次再聊。”

“哎？等等我还没和思淼——”季知晚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她转头看向沈砚，果然见他脸色黑压压的，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我不高兴”这四个字已经快写在脸上了。

她眨眨眼，故作夸张地夹起一只蒜蓉虾，咬了一口后双眼一亮，竖起大拇指：“哇，好好吃啊，沈砚你不当厨师真的是厨师界的一大损失！”

说着还捏了捏自己的脸，认真问他：“沈砚，你看我最近是不是都胖了点？”

沈砚瞥她一眼，没好气地夹了一筷子西兰花放进她碗里，语气淡淡的：“没胖。好吃就多吃点，别说了，我不去上班，在家陪你。”

计划失败，季知晚撇撇嘴，小声说：“我是真的没事啦….再过两三天我就能回台里了，方姐怀孕那会儿可是上班到生前一个月呢。”

她眼珠一转，语气一软，笑嘻嘻道：“再说了，准爸爸是不是也要给宝宝赚奶粉钱呢？”

说着，她故意眨了眨眼，语气撒娇意味十足：“嗯？”

沈砚瞧着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神色有些松动，唇角抑不住地上扬了一点点，轻哼一声：“哼……我养你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他还挑了挑眉，补充道：“当然，再生几个也没关系。”

“沈砚！”

季知晚脸一红，想笑又想瞪他，这人表面一本正经的，哎！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沈律师，嘴太毒了，斗不过他。她一时语塞，气鼓鼓地埋头吃饭，索性不跟他斗嘴了。

沈砚看着她吃得飞快，眼神带着一点宠溺，无奈摇了摇头，也不再逗她，语气缓和下来：“好了，我错了，慢点吃。秦越就是夸大其词，我有在线上处理所里的工作，能不回所里，我当然想多陪你几天。”

“等你回台里上班，我再回律所上班，好不好？”

季知晚抬头，冲他笑了笑，点点头。

饭桌前，两人继续吃饭，窗外阳光和缓洒进来，照在这安静温暖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