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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的A市第一医院儿科走廊泛着冷白的光，这是陈渺产前最后一次值夜班了，双胎快6月的孕肚隆在身前规模不小，一向要强的陈主任软磨硬泡着丈夫说值完最后一次夜班肯定在家好好养胎。

  陈渺扶着腰慢慢挪到更衣室，隆起的孕肚在浅蓝色洗手服下显出柔和的弧度。胎动忽然变得急促，她把手贴在右腹轻柔抚摸着，眉眼带笑，指尖触到某个小脚丫顶起的鼓包“乖，再陪妈妈坚持一会儿好不好呀。”

  陈渺扶着后腰推开值班室的门，孕肚在松垮的蓝绿色洗手服下坠得发胀。胎动突然密集如鼓点，她靠在椅背上喘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难道是累着了，孩子闹得厉害。陈渺挺了挺腰试图缓解胎动的不适。

   手机锁屏一亮是凌远发来的消息“渺渺身体还好吗，宝宝有没有闹你，我出发去接你咯/亲亲”“夜宵想吃什么，我带去给你，小馄饨还是栗子饼？”

    心中一暖，指尖摸到凌远今早塞进她口袋里的榛子巧克力，算了，马上下班了别让凌远担心了，思及此，陈渺又托了托腹底来缓解坠胀感。

   监护仪的警报就在这时撕裂了夜的寂静。

   “陈医生！"护士撞开门的瞬间，巧克力砸在地砖上，"车祸重伤的七岁男孩，脾破裂合并气胸，王主任在城西高速上因为事故堵着......还有个值班的张主任在心外会诊……这可怎么办啊！”

  陈渺抓起听诊器的手顿了顿，胎儿的踢打正顺着脊骨窜上来。产检时凌远特意录在手机里的医嘱突然在耳边回响："双胎妊娠风险高，绝对禁止过度劳累......" 

   “你去接救护车，我去三号手术室做准备。”

    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不救，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灌下两颗安胎药。

   无影灯亮起的刹那，她感觉有根钢针沿着耻骨直刺脊椎——那是凌远昨夜给她揉腰时反复叮嘱要当心的坐骨神经痛。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陈渺全神贯注在刀尖，圆眼微微睁大，手下利落地操作着。

    "电刀。"橡胶手套绷在有些浮肿的指尖，止血钳夹住动脉时，右腹突然鼓起拳头大的硬块。手术已经进行了快三个小时，这对体力精力都是极大的考验，还是值了一个大夜班的情况下，饶是普通大夫都承受不住，陈渺还是个身怀重孕的孕妇，巡回护士举着纱布要擦她额头不断沁出的冷汗，却被飞溅的血珠染红袖口："陈医生，换人吧！王主任已经赶来了…..”

"现在换人他撑不过三分钟。"陈渺咬碎护士喂来的第二颗巧克力，糖浆混着血腥气在喉间翻涌。当缝合到第三十七针时，宫缩像涨潮般漫过骨盆，两个孩子也开始不安的在腹中踢闹，手术单下陈渺双腿开始不受控地颤抖。

   最….后..一针，陈渺强忍不适完成了缝合，手术很顺利，这个7岁孩子被成功救了回来。

   陈渺只觉眼前一黑，站立不住，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大腿内侧滑落，手术服上瞬间晕开淡粉色的痕迹。

"陈医生！"